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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,是熱愛阿波羅的。

  儘管台灣的天氣總是以潮濕悶熱著稱,我還是鍾愛這種艷陽高照的天氣。然而,早晨當我騎著腳踏車去買早餐時,卻沉重的想戴起墨鏡,想升起帘幕,擋住一切我可以看見世界的可能性。一度,我甚至以為腳踏車就要解體了,零件四處飛散,掉落;而我,重重的跌在滿是泥巴塵土的柏油路上。或許我會摔斷手臂,扭斷阿奇里斯腱,或者,我希望腦袋朝地,喀啦啦扭斷脖子。是啊,我累了,疲倦了,想睡了。

  充滿光明面的友人A向我走來,扣扣扣,扣扣扣,急切的敲門;喂,醒醒啊!而我,卻累的無法撐開眼瞼,然後,倒下。或許我是自己扣下鈑機,或許是不可抗拒之外力,啪咑,倒下。我開始不知道自己的需求,究竟是沉沉的睡一覺,還是永遠,永遠,也別醒來。

  呵,這個世界是這樣子的,人多嘴雜。有太多的人,習慣審判別人。或許,我正是屬於其中的某個混蛋,只是無覺無知而已。

  然而,我卻深深感覺,不管是外在,還是我的體內,已經有太多太多的東西就像混凝土一樣,在我不知不覺中的某個時間的臨界點凝固、僵化,變成堅硬、不能攪拌的物體。那是即使激烈的抵抗,也無從改變且不可逆的公式;頂多,可以變成支離破碎的灰色塊狀物,散落一地,慘不忍賭,無從清理、無言的結局啊。遺憾的是,不可否認的,我正處於這些日復一日累積至無邊無際的水泥塊之中。無可避免的,我必須採取兩種以上的姿態與速度,以它們為材料、堆砌成屬於我的地盤、我的世界,或者,不如說是在組織我的本質,建構我自己吧。

  我累了,不想繼續這些砌牆的工作了,然後我開始懷疑,那些營營枕畔,喃喃夢旁的一切,都沒有原因,沒有結局。

  這個世界並不太壞,但終究祇是如此而已。你說,我還應該為他們認真嗎?呵,可憐的無知的人啊。

  酒,我是不能喝的,憐憫,我是不能叩謝的。然我欲忍受那席捲而來的紅色酒疹,亦欲接受那踐踏般的同情;然後踱蹀、踱蹀,直到你無法相隨之斯土。關於夢土,我已無法描繪,關於錯誤,我認為是是非非。沒有畫的框。沒有靈魂的軀殼。一切一切的一切,都是空想。

  啊,原諒吧,寬恕吧。原諒你們無罪的不懂,順便寬恕自己單純的不知收斂。或許在重重的病後,我可以感覺生的可喜。



--這篇文章是很久很久以前寫的,還被登在系刊上,想來好笑,我還記得當時的
  出版考量到這不可思議的黑暗(沒辦法,我們系上都是一些樂觀進取的上進好
  孩兒XD),於是欲登又刪最後又登(大概是因為文章太少所以不得不登吧:P)
--無論如何這都是我人生中重要的一段歷程,算算應該也有五六年的歷史了,只
  是至今我仍舊忘不了當時的我灰得多麼令人生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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